業(yè)界媒體the Information發(fā)表文章，講述了為何蘋果推出Siri七年之后，卻在某些方面被谷歌和亞馬遜的智能助理趕超。喬布斯曾說Siri屬于人工智能領域，而不屬于搜索，但他的去世標志著Siri遠大愿景的終結。以下原文內容：

2011年，蘋果公司在庫比蒂諾總部舉辦了一個“讓我們談論iPhone”活動，這是一個重要時刻，因為這是新任CEO蒂姆·庫克做的第一個大型演示，他試圖續(xù)寫喬布斯的傳奇。但是這個活動有點令人失望，因為該公司新的iPhone 4s升級有限，大家想要看的是iPhone 5。

但Siri令人眼前一亮。評論家對Siri的潛力驚嘆不已，認為它可能會是一種革命性功能。用戶們似乎也同意這個看法，iPhone 4s推出剛三天就賣出了400萬臺，創(chuàng)下了當時iPhone銷售勢頭最猛的紀錄。

時間過去差不多七年了，但Siri的一些問題依然存在。分析師認為，這可能就是蘋果新推出的一款智能揚聲器遭到差評的主要原因。這款揚聲器名為HomePod，售價349美元（約合人民幣2200元）。盡管HomePod的時尚外觀和音質贏得了贊譽，但測評報告中出現了“蠢笨”“煩人”和“令人尷尬的不足之處”這樣的字眼，它的Siri功能頗受詬病。

Siri曾經被認為是蘋果公司的下一個重大創(chuàng)新。但是在推出七年后，它卻成為了讓蘋果公司最新產品遭受拖累的主要原因。本文講述的就是這其中的前因后果。

辯論不絕

相對于競爭對手亞馬遜和谷歌，蘋果在數字助理上擁有先發(fā)優(yōu)勢，為了了解蘋果怎樣從領先者淪為落后者，本文采訪了蘋果公司的十幾名前員工，他們負責創(chuàng)建Siri或將其整合到蘋果的生態(tài)系統(tǒng)中。其中大多數人都不愿具名，有些人是因為簽署了保密協議，另外一些人則是擔心遭到蘋果高管的報復。

蘋果公司想要重塑自己，成為創(chuàng)新而卓越的在線服務公司，而不僅僅是硬件設計公司，但在這條道路上，蘋果走得并不順暢。它在建立在線服務業(yè)務方面曾經犯過一些錯誤——尤其是在iCloud服務中。隨著iPhone銷售的繼續(xù)放緩，在線服務方面的問題不解決可能會給公司帶來大麻煩。

在接受采訪的這些前員工中，很多人都承認，蘋果是在Siri的技術尚未完全成型之前將它匆匆添加到iPhone 4s上的，這就在蘋果公司內部引發(fā)了一場辯論，有些人主張繼續(xù)修補Siri的缺陷，另外一些人則認為應該把它推翻重來。隨著Siri的各個團隊進入一場地盤爭奪戰(zhàn)，關于 “Siri的理想版本應該是什么”的辯論也越來越多。Siri應該是一個快速準確的信息獲取工具，還是一個可以執(zhí)行復雜任務的精巧助理呢？

對于團隊領導者和中層管理人員來說，這個問題一直無法解決，他們缺乏喬布斯那種遠見或影響力。接受采訪的前員工表示，缺乏這種領導力和人員的不斷變化讓Siri在一些關鍵問題上止步不前，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就是死守蘋果的封閉文化，沒有給外部開發(fā)人員提供更多機會來創(chuàng)建更多有用的Siri應用。

Siri團隊有很長一段時間是由比爾·斯達西亞（Bill Stasior）在負責，他是一位安靜而低調的工程師，在2012年末加入蘋果，之前是亞馬遜的搜索專家。 斯達西亞負責Siri的核心技術 ——語音識別系統(tǒng)、自然語言處理系統(tǒng)和蘋果的各種搜索功能。 Siri的前員工表示，這些單元為了爭奪注意力和資源，經常發(fā)生沖突。

蘋果的發(fā)言人拒絕讓記者采訪斯達西亞。在一份書面聲明中，蘋果發(fā)言人稱Siri為“全球最受歡迎的語音助理”，并對Siri在蘋果設備上的能力做了介紹。

“我們在Siri的性能、可擴展性和可靠性方面取得了重大進展，采用最新的機器學習技術來創(chuàng)造更自然的聲音和更主動的功能，”蘋果在這份聲明中寫道。 “我們將繼續(xù)深入研究機器學習和人工智能，以不斷提高Siri回應的質量以及Siri可以回答的問題的廣度。”

與亞馬遜和谷歌產品相比

可以肯定的是，那種完美的數字助理目前還只能在科幻電影中看到，沒有哪家公司真正擁有它，蘋果的產品在某些領域領先于亞馬遜和谷歌。 Siri支持21種語言，而亞馬遜的Alexa只支持三種語言，谷歌智能助理支持八種語言（谷歌上個月表示其助理即將支持超過30種語言）。 Siri每月在5億多臺設備上使用，每周處理20億次請求。

Siri現在的響應速度比最初推出的時候快，并且因為它駐留在iPhone中，而iPhone又是有史以來最暢銷的電子產品之一，那么蘋果公司確實可以說，與其他任何數字助理相比，Siri的用戶更多。

但與競爭對手相比，Siri的能力仍然很有限。蘋果在2016年推出了SiriKit工具，讓外部開發(fā)人員有機會為Siri創(chuàng)造新功能。然而，它在開發(fā)人員中引發(fā)的興趣遠不如蘋果的設想。

相比之下，亞馬遜的Alexa擁有2.5萬個由第三方開發(fā)人員創(chuàng)建的“技能”。谷歌發(fā)言人表示，谷歌智能助理有100多萬個“技能”，其中包括谷歌自己寫的數字助理命令，比如通過谷歌地圖進行導航，但也有第三方開發(fā)人員創(chuàng)建的功能（谷歌拒絕透露這類功能的數量）。而且對手們的平臺也在迅速擴張：谷歌1月份宣稱已經有4億臺設備搭載其智能助理，而亞馬遜表示，他們在去年圣誕節(jié)期間銷售了“數千萬臺”支持Alexa功能的設備。

“Alexa出貨時，它從第一天開始就非常穩(wěn)定，”一位前Siri團隊成員說。 “要讓Siri變得這么穩(wěn)定，員工需要拋下幾乎現有一切，從頭開始。”

改變世界的夢想

Siri Inc.成立于2007年，它的基礎是非盈利研究組織SRI International創(chuàng)建的技術。 Siri最初的愿景是成為智能數字助理，響應用戶的請求，并進行交互，以獲得理想的回答。例如，Siri的理想版本不會直接提供一家餐廳的電話號碼，而是會先跟用戶反復確認細節(jié)，如日期，時間和就餐人數，然后自己去幫用戶定好餐位。

Siri的創(chuàng)始人認為，達到這一效果的唯一途徑就是創(chuàng)建一個開放平臺，允許外部開發(fā)人員為Siri貢獻功能，讓這個智能助理的能力遠遠超出內部團隊能夠創(chuàng)建的水平。

“這相當于是在搞‘人工智能商店’，”Siri初始團隊的一名高管說。 “它應該是通過對話來協調互聯網的一種方式。”

參與創(chuàng)建Siri Inc.的諾曼·維納斯基（Norman Winarsky）說，喬布斯是Siri潛力的忠實信徒。 2010年的一天，喬布斯打電話給Siri首席執(zhí)行官道格·基特勞斯（Dag Kittlaus），邀請該公司的三位聯合創(chuàng)始人到他的家中會面。這個會面持續(xù)了數個小時，喬布斯最終說服了他們拒絕求購者，投入蘋果的懷抱，因為喬布斯表示，蘋果有能力以更大的規(guī)模實現Siri的目標。

喬布斯極大地激勵了Siri的聯合創(chuàng)始人，讓他們相信自己可以改變世界，“他讓我們都相信了這一點。” 維納斯基說。

蘋果于2010年4月斥資2億多美元收購了Siri。當時Siri只有24名員工，但蘋果很快聘請了更多人組成Siri核心團隊。 18個月后 Siri在iPhone 4s上推出時，該團隊已發(fā)展到近100人。

在收購Siri之后，喬布斯仍然密切關注著Siri保持。該團隊的前任成員表示，他時常出現在該團隊的每周例會上，并對將要推出的功能發(fā)表意見。當時擔任蘋果高級副總裁的斯科特·福斯泰爾也很支持Siri。福斯泰爾做事的方式有比較強的對抗性，但他對這個產品能夠做什么有著強烈的愿景，而且非常愿意親自參與。他每天都會嘗試一下這個技術，并且經常參加他們的會議，還會說：“昨晚上我發(fā)現了10件事。”一位前Siri員工回憶說。

為確保Siri按時發(fā)布，團隊對初始設想做出了一些妥協。將產品開放給外部開發(fā)人員（也就是 “人工智能應用商店”） 的計劃不得不放在一邊。喬布斯希望Siri專注于做一些只有蘋果公司才能完全控制的事情，但早期的Siri團隊成員表示，喬布斯承諾他們會在晚些時候開始構建第三方生態(tài)系統(tǒng)。

在2011年10月4日蘋果推出Siri之后的第二天，喬布斯因癌癥與世長辭。 Siri團隊的成員說，他的去世基本上標志著Siri初始團隊愿景的終結。

混亂的開始

Siri團隊仍然擁有福斯泰爾的支持，但他的注意力被其他大項目分散了了，包括即將推出的蘋果地圖。福斯泰爾安排了理查德·威廉姆森（Richard Williamson）來領導Siri的工作，負責讓事情回到正軌上。

幾名前員工表示，威廉姆森做了很多其他人不同意的決定，其中包括每年只更新一次Siri的能力。蘋果通常對iOS就是每年更新一次。而且威廉姆森的工作背景是讓軟件在從后端服務器接收更新的手機上運行。團隊成員表示，他們認為這種模式對于Siri來說不合適，他們認為Siri應該是一個不斷改進的在線服務，而不是每年更新一次。一名前員工說，在第一年里，雖然服務器軟件進行了多次穩(wěn)定性和性能上的更新，但Siri在架構上沒有任何變化。

威廉姆森通過電子郵件回應了采訪要求，他寫道，關于他認為Siri不應該持續(xù)改進的說法“完全不屬實”。他說，有關“軟件和服務器基礎設施的技術領導力”方面的決定，是由級別低于他的員工做出的，他的責任是讓團隊走上正軌。

“Siri發(fā)布后簡直是一場災難，”威廉姆森寫道。 “它要么速度很慢，要么就用不了。軟件里充滿了嚴重的錯誤。問題完全在Siri初始團隊的身上。”

這篇電郵發(fā)表后，基特勞斯在推特上做出了回應：“這個聲明完全不屬實……事實上，Siri在剛推出時表現非常出色，任何新平臺如果遇到了意外的大規(guī)模負載，都需要進行規(guī)模調整和24小時維護。”

Siri最初推出時，用戶數量超過預期，軟件開始崩潰。工程師忙于保持后端正常運行，但基礎架構根本就不是為了處理這么大流量建立的。一名來支援后臺基礎設施改進的員工回憶說，有一項Siri任務最初需要使用500臺服務器，在改進代碼之后，只需要五臺服務器就夠了。

盧克·朱力亞（Luc Julia）1990年代曾在SRI與Siri聯合創(chuàng)始人亞當·切爾（Adam Cheyer）共過事。這時朱力亞被找到管理Siri團隊。幾位前Siri員工表示，他們很喜歡朱力亞來當領導，但威廉姆森寫道，朱力亞與蘋果公司的一些人發(fā)生了沖突，其中包括福斯泰爾。當福斯泰爾要讓朱力亞走人時，威廉姆森同意了。所以朱力亞在Siri團隊待了不到一年之后就離開了那里。

威廉姆森寫道，他試圖讓團隊制作SiriKit工具包，以便讓外部開發(fā)人員改進Siri的功能，但遭到團隊反對，因為Siri“初始的軟件非常脆弱和僵化”。

威廉姆森和團隊之間的分歧導致了2012年6月Siri聯合創(chuàng)始人切爾的辭職。接下來，Siri初始團隊又有幾名成員走了。而在那一年之前，Siri的另一名聯合創(chuàng)始人基特勞斯就已經離開。

2012年年底之前，福斯泰爾和威廉姆森也離開了。因為iOS 6蘋果地圖功能發(fā)布時錯誤百出，十分糟糕，他們被蘋果解雇了。福斯泰爾的離開讓前Siri員工感到惋惜，因為他們失去了一位支持Siri的高級管理人員。

轉向搜索

在蘋果收購Siri后不久，喬布斯向公眾解釋了他的一些想法。

在2010年6月《華爾街日報》技術大會All Things Digital上，喬布斯表示：“Siri不屬于搜索領域，而是屬于AI領域……我們沒有計劃進入搜索領域，我們對該領域不熟悉，它也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其他公司在搜索上做得很好。”

不過，高質量的搜索功能是數字助理的關鍵組成部分。當用戶提出問題時，AI需要搜索知識來源，快速找出正確的答案。

但是，喬布斯要表達的正是Siri初始團隊中許多成員堅持的觀點：Siri比搜索的覆蓋面更大。Siri一位團隊成員表示，理想的Siri版本應該是2013年電影《她》中的操作系統(tǒng)Samantha那樣。這部電影講的是孤獨的男主角愛上了操作系統(tǒng)Samantha。

堅持這一愿景的團隊成員表示，當他們獲悉像斯達西亞這樣的搜索專家被指派來領導Siri團隊時，他們感到很懷疑。斯達西亞擁有麻省理工學院的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還幫助創(chuàng)建了亞馬遜搜索部門A9.com，從2006年至2012年擔任A9.com的總裁兼首席執(zhí)行官。

一些在斯達西亞領導時期的Siri團隊成員認為，他在語音和自然語言處理方面的背景不強，無法成功領導這個團隊。

“我覺得，盡管他到蘋果的時候對Siri非常感興趣，但長期目標始終是創(chuàng)建一個搜索引擎，”斯達西亞領導時期的一名前員工說道。 “Siri對他只是一個跳板。”

斯達西亞跳槽到蘋果時，蘋果的搜索工程資源分散在各個部門，出現了大量重復。當時的說法是，斯達西亞的職責包括將Siri和蘋果現有搜索功能中所有不同的資源集中在一起，以改善Siri的核心性能。蘋果公司想增強在搜索技術領域的存在，斯達西亞也負責主持這項工作。

“他的工作是把搜索作為一項核心資產，使其成為蘋果公司的拳頭產品，”一個在斯達西亞領導時期在搜索團隊工作的人說。

收購和整合

斯達西亞領導了一系列收購活動，為蘋果公司引入搜索人才和技術。據TechCrunch報道，2013年10月，他們斥資4000多萬美元的價格收購了Cue。這家初創(chuàng)公司創(chuàng)建了一款個人助理app，在用戶的電子郵件中搜索出個人日程。

斯達西亞還領導了2013年2億美元對Topsy的收購案。 Topsy的技術被用在了Spotlight上。Spotlight是MacOS和iOS操作系統(tǒng)內置的搜索功能，最初是在2004年推出的。

“如果斯達西亞發(fā)現了什么好東西值得收購，他就可以做主。”一位負責收購盡職調查工作的蘋果員工說，“這么做的目標是盡可能多地收購并整合搜索人才。”

一位前員工表示，Topsy團隊最終發(fā)展為斯達西亞手下的一個龐大的組織，現在幾乎與Siri團隊的員工數量差不多。Topsy首席執(zhí)行官普拉卡西（Vipul Ved Prakash）繼續(xù)領導著那個搜索團隊，直接向斯達西亞匯報工作。

事實證明，將現有的Siri團隊與斯達西亞的搜索部門結合在一起很麻煩。 Topsy團隊的成員不愿意與Siri團隊合作，因為覺得他們覺得Siri很慢，基礎設施經過修修補補，但自從發(fā)布以來就沒有徹底換過新的。

“當時搜索團隊有一種感覺，‘為什么我們不從頭開始，創(chuàng)建我們需要創(chuàng)建的東西，然后再來協調兩邊？’”搜索團隊的一名前成員說。“他們現在還在進行協調。”

Core Siri和Spotlight是由Topsy的技術和Siri數據服務組合而成的；該服務的基礎是從iTunes搜索移植過來的舊版搜索技術，但是針對Siri進行了修改，在2013年的時候推出。 Siri數據服務處理維基百科、股票和電影放映時間等事項，Topsy則處理Twitter、新聞和web搜索結果。 Siri數據服務團隊最終被并入了Topsy團隊。但是它們使用的是兩種不同的編程語言，很難協調。

對搜索團隊的整合導致了一些令人尷尬的結果。用戶使用Siri和Spotlight時可能會獲得完全不同的回答，這些回答是由兩個不同團隊構建的兩種不同的搜索技術提供的。

“宮斗”和籃球

Siri最初的技術涉及自然語言處理，它的用處是理解用戶的意圖。語音處理是用來檢測用戶講的話，蘋果最初將這項技術外包給了位于波士頓的Nuance。斯達西亞到來后，蘋果公司開始致力于構建自己的語音識別軟件。

2013年，該公司聘請了微軟經驗豐富的語音識別專家阿歷克斯·阿西洛（Alex Acero）來領導一個新的語音識別團隊。蘋果還在2013年收購了語音創(chuàng)業(yè)公司諾瓦瑞斯技術公司，希望將其新的語音識別技術與核心Siri技術相結合，以改善Siri的語音交互能力。 Siri團隊認為，將這些技術結合起來很有意義，可能會為Siri帶來重大改善。

但在2014年年底，這種團隊聯合開始僅僅6個月后就結束了。阿西洛繼續(xù)領導語音識別團隊，而自然語言團隊則由曾在咨詢公司麥肯錫工作的管理顧問安諾普·辛哈（Anoop Sinha）來領導。

接受采訪的前員工表示，從來沒有人向他們解釋過聯合為什么要終結，但這件事給人的感覺是辛哈在搞“宮斗”。

辛哈沒有自然語言處理領域的背景，Siri團隊有幾名成員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一名前員工說，辛哈做決定的出發(fā)點似乎是辦公室政治而不是科學。

辛哈和阿西洛不對盤是公開的，有一名前員工談到了兩人參加會議的情景：兩個人會都讓斯達西亞澄清他們中誰負責哪一個項目。這種“宮斗”引發(fā)了另一批員工離職，其中包括幾名經驗豐富的語音科學家。

辛哈的LinkedIn個人資料顯示，他于2016年離職，現在是Facebook的工程經理。

基特勞斯和切爾又聯手組建了一家名為Viv Labs的新公司，繼續(xù)打造更好的數字助理，一些離開Siri團隊的員工也投奔了他們。 斯達西亞對這樣的情況很不爽。當得知基特勞斯和切爾仍然會去蘋果園區(qū)和老同事打籃球時，斯達西亞擔心他們挖走更多人。很快，兩人就被禁止進入蘋果園區(qū)了。

對手涌現

斯達西亞繼續(xù)開展雄心勃勃的收購活動，試圖改善Siri。 2015年10月，他牽頭收購了VocalIQ，這是一家英國AI初創(chuàng)公司，致力于動態(tài)學習系統(tǒng)，而不是提供程式化的響應。

VocalIQ的一名員工說，VocalIQ團隊將Siri視為“手工制作的系統(tǒng)”，認為他們的技術有助于改善之。他說，VocalIQ的技術旨在通過吸收和分析語音交互的數據，不斷地調整準確性。知情人士透露，蘋果已成功將VocalIQ技術整合到Siri的日歷功能中。

蘋果還在自然語言處理系統(tǒng)中引入了更多自動化機器學習技術。前Siri員工拉辛·薩阿（Rushin Shah）領導了將更多自動化機器學習集成到域選擇中的工作—— 例如Siri需要弄清某個請求是要發(fā)短信，還是要打專車。薩阿在LinkedIn上的個人資料顯示，他在2017年離開蘋果公司，去了Facebook擔任自然語言理解團隊的高級經理。

與此同時，蘋果公司在數字助理領域的優(yōu)勢地位已經不保。 2017年6月，《華爾街日報》的一篇報道預測，HomePod最好也就是排在家庭智能揚聲器市場的第三位。

蘋果公司似乎并未料到會面對這樣的競爭。Siri團隊的兩個成員告訴記者，該團隊直到2015年才知道蘋果有HomePod項目。亞馬遜推出Echo是在2014年底。據消息人士透露，蘋果最初的計劃之一是將在沒有Siri的情況下推出揚聲器。

蘋果決定將Siri加入揚聲器項目后，Siri語音識別單元開始與蘋果以3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的Beats音頻產品公司每周舉行一次會議，一開始大約有25人參加這些會議。

Beats團隊負責開發(fā)麥克風上的降噪和波束形成算法，以便更好地提取用戶的語音命令。蘋果公司在灣區(qū)周圍的一些公寓安裝了麥克風，用來收集數據并復制家庭環(huán)境。

但Siri發(fā)展過程中最明顯的失敗在于它仍然缺乏第三方開發(fā)人員生態(tài)系統(tǒng)，而這被認為是Siri最初愿景的關鍵元素。根據前員工的說法，在多年擱置該項目并將資源轉移到其他領域之后，蘋果終于在2016年推出了SiriKit。多名消息人士稱，自2012年以來，蘋果一直在斷斷續(xù)續(xù)地制作這個開發(fā)工具包。

蘋果最終任命Siri老員工文尼特·科斯拉（Vineet Khosla）來領導SiriKit項目，讓開發(fā)者能夠把自己的應用與Siri連接起來。蘋果看上去是想提升這個數字助理的功能，而不是依靠有限的本機應用來提供撥打電話或發(fā)送短信等少量功能。

但SiriKit的承諾尚未兌現。到目前為止，它僅包含10個 “意向域” —— 例如付款、訂車、設置待辦事項列表和查看照片等。SiriKit項目的一些高級工程師已經離開了蘋果，或是離開了這個項目。據知情人士透露，科斯拉也不再是SiriKit的領導，盡管他仍然受雇于蘋果。現任Siri負責人羅比·沃克（Robby Walker）已經接管了SiriKit項目。

前Siri成員指出，雖然蘋果公司想要把自己重新打造為一家服務公司，但其核心仍然是產品設計。相對于創(chuàng)建完美的在線服務，蘋果更重視的是設計變革性的硬件，對于一些復雜的項目來說，這可能會引發(fā)問題。

“蘋果公司的結構與這些努力背道而馳。”一位前Siri員工表示， “我認為要在那樣的整體心態(tài)下開展工作，斯達西亞肯定是步履維艱。”